酬叶庭

君不见山人平生一宝剑,匣中提出三尺练,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昼惊飞电

狐狸的诅咒⑩

  ooc,私设如山,注意避雷,被劈不负责,原创男主×陈萍萍,激情AU,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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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常念找到温孤明寰的时候他正斜歪在躺椅上,怀里当然是睡得昏天暗地的陈萍萍,不过看着那对狐狸耳朵和耷拉在她哥腿边的尾巴,姜常念心想,狐狸要变不成人可怎么办。

     那英明的太子殿下怕不是又要发疯。

     她看了看竹门半掩的屋子,风送门开,女人无声无息的走进去,而后门被合上。

     门外廊下,温孤明寰睫羽轻颤却没睁开眼,只转手压住了总在脸颊附近扫动的狐狸耳尖。

     还需要三天,陈萍萍才能完全消化继承自上代狐狸的力量。

     等三天后再同他讲罢,届时他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也会有些底气。

     如此思虑周全,品来真真是酸透了心,涩透了眼。

     无力再叹也无意矫情,养神至思虑清明时方才堪堪睁眼,视线瞥过台阶下跪着的人,温孤明寰看着略显阴沉的天,仰搁在摇椅扶手处的腕抬起,并上两指向内勾了勾。

     示意他不必跪侍。

     侍从紧绷的脸色在上位者的宽容下刚缓和,本以为已然瞒天过海,谁知上头落下的一句话又让他重重跪下去。

     这句话很轻,轻得像梦呓。

   “见过裴延兰了?”

   “回禀……殿下,见过了。”

      侍从硬着头皮回话,他怎么也想不清楚温孤明寰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真是在梦中看见的吗?

      脊背生寒,侍者又想起曾经的太子,较之过去,如今的他无异是更强大了。

      温孤明寰没有接着问什么,单手抚摸着狐狸暖烘烘的皮毛,没轻没重的力道让陈萍萍在睡梦中还张嘴咬了他一口。

      当然,咬不穿太子这层皮肉,只能含着手指当磨牙棒。

      得不到处置,侍从意识到什么,颤抖得越发厉害,冷汗渐渐裹住衣衫。

      煎熬不知道多长时间,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继而叫一柄剑穿过心口后,残存在亡人眼底的竟是三分庆幸。

      庆幸死得痛快。

      下手的女人背着两杆红缨枪,腰间还挎着斩马刀,她看着人死透才轻轻自血肉中抽出长剑,顺手用衣裳擦干净了,挂回旁边的竹枝上。

      那柄腐朽的青铜剑坠着暗金色的长穗子,垂在她脸颊边,听她说:

    “是我疏忽了,这三日我会将上下人等处理一遍,再送来予您过目。”

    “知道了,你拿主意就行,走的时候把摊青叫过来。”

    “诺。”

      女人垂首后转身离去,温孤明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她的背影,也看着那两杆枪,张张唇最后仍只是闭了闭眼睛。

    “穆王…………”

      时间在竹林里一晃而过,又是一次日升,再等一次日落,就是陈萍萍苏醒的时候了。

     温孤明寰看了看睡在紫衣之间,弓起脊背盘成圆,尾巴尖儿压在尖吻下的狐狸,负手走下了竹馆第二层。

     日移竹影,圆窗下,狐狸被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得甩甩尾巴,结果害自己磕了下巴,气得他就地扭一圈,结结实实把自己埋进紫衣中,成了个狐狸馅儿的紫皮饼。

      察觉到陈萍萍闹出的动静,温孤明寰对着姜常念笑叹开来。

     “平日看着脾气不大,睡着了倒是活泼。”

       姜常念闻声笑开,下一刻又冷漠的扯平嘴角。

     “殿下,控制些吧,我很累。”

       她快被温孤明寰丰沛的情绪折磨疯了,这几日对谁都没个好脸色,正主也不能避免被她呛。

      摸摸鼻尖,温孤明寰自觉理亏,然而他只是调皮的翘了翘眉毛就转身拾级而上。

     趋吉避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影子既然办完事儿回来没有找他,那想必也没发生意外。

      陈萍萍睡得太久了,去给他换个姿势。

      这两日,一搁下笔就琢磨着给狐狸换个睡姿,乐在其中的太子殿下已经研究出了狐狸的五十八种睡法。

      姜常念体会到他毫不掩饰的情感,狠狠翻了个白眼。

      狐狸狐狸狐狸,醒了玩狐狸睡觉玩狐狸,整天就知道玩狐狸,复个屁的国,直接干掉齐帝再把那些人的牌位放到宗庙里,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还苦熬个屁!熬的就只有他们这些凡人!

      这行是一天都修不下去了,忿忿夺门而出,准确找到自认为藏得极好的影子,她深喘两口气,身为太子近侍,嘴里说的却是大逆不道的话。

    “他就是个应该被讨伐的恶魔!”

      影子不太懂姜常念的想法,诚然,他是觉得现在温孤明寰同姜禾臣好像不太一样,至少他们在乎的东西不一样,但也还没到要让姜常念分而仇视的地步吧?

     那恶劣脾气,那冷飕飕的眼神,那每一刻都恨不得骂所有人白痴的倨傲冷淡,哪儿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过之而无不及!

     影子大人看了看竹馆外隐约来去的人,矜持伸手,轻轻抚落女孩儿肩头的竹叶与襟袖边的狐狸毛。

     殊然不知影子心思的姜常念注意到身上沾的狐狸毛,更生气了,气得她几近口不择言。

    “等他去了我立马就灭了他的大魏,然后剁了陈萍萍给枇杷树当养料!每年都给他供枇杷果!”

      既然要灭了大魏那为什么还要跟随温孤明寰复国,如今天下谁不知道他是大魏遗脉,这话说得,真叫人魂魄生寒,深深为温孤明寰的处境而担忧。

      影子本就一头雾水,整日里心中思绪纷乱无措,乍一听姜常念的话,竟然是想过温孤明寰之后才注意到陈萍萍这个名字。

     “…………陈萍萍?”

       他把姜常念拉进怀里,语气有些发飘,似乎是在向她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眼神下划过一片不可置信,影子再次惊叹于姜禾臣的大胆。

    “说你是莽夫你还真是莽夫,你见过我哥对陈萍萍之外的人有什么情绪吗?范闲勉强算一个,其他人呢?更何况是动物,你动脑子想想好不好。”

     对噢,陈萍萍腿不能动,姜禾臣总在陈萍萍身边,只有面对陈萍萍,姜禾臣的情绪才是复杂的,只有面对陈萍萍,姜禾臣才可能…………

     思维有些迟钝,影子在脑海里把陈萍萍拎出来与那只脾气超级大的狐狸一一作比对,渐渐的,两张狐狸脸重合在了一起。

     狐狸就是陈萍萍!他根本就没有失踪!

     回想连日来的行径,影子大人不禁打了个抖,九品剑客,握剑的手都不稳了。

     姜常念看见了,扯起嘴角笑得嘻嘻开心。

   “你被我哥耍啦,谁让你整天陪着陈萍萍的,他可记恨着呢。”

     姜常念深知温孤明寰霸道扭曲的本性,也深知太子殿下恶劣无端的顽皮,同情的拍拍影子的脸颊,她倒是隔岸观火,好不痛快。

    “这仇也记啊?那是陈萍萍的命令,我能怎么办?”

      影子有些郁闷,面具之后的脸露出委屈的神色。

      他贴着姜常念,觉得自从叛出鉴查院之后,他们都变了,变得疯狂而不可理喻。

      就像背负着用贯骨伤疤换来的力量,拿起刀要大开杀戒的疯子。

      想到这里,男人忍不住收紧手臂,用身躯把女孩儿全部包裹起来。

    “你准备跟天下最不讲理的人讲理?”

      呆在影子怀里,姜常念晓得他在想什么,可这才是真正的他们,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都这样了。

      她都把人弄到手了,难道还丢掉?

      姜常念凶巴巴的想:不可能!

    “…………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他摊上陈萍萍。”

      影子放弃挣扎,并开始祈祷陈萍萍最好能接受温孤明寰,反正都这样了,庆国已经传出了他的死讯。

     没有人希望陈萍萍还活着。

    “哈,就说了解他的人都要讨伐他。”

      听了影子咕哝,想到温孤明寰被称为恶人就开心,但恼于分辨不出这股开心是源自于哪里,姜常念纠结着,把脸埋到影子胸前。

     好吧,她不开心。

     因为温孤明寰要被天下人讨伐,没有人知道他的好。

     跳跃的情绪是龙女的特征,这源自于她的宿命,她们一生都要在复杂庞大的心海中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情绪,每一任龙女都曾迷失过自己。

     唯独姜常念,她从来都没迷失过,因为很早之前,温孤明寰远离着陈萍萍,冷淡的心绪让龙女在宿命缝隙里早早爱上一个人。

     用爱来做灯塔,拯救她终会溺亡在禁海里的灵魂。

     将一切收入眼底,温孤明寰眼底噙笑,他把紫皮饼拆开来,露出一滩狐狸馅儿,敞着肚皮睡得不省人事。

     捏捏狐狸两条前腿,太子把他提起来悠了小半圈儿,狐狸白白的尾巴尖在桌案上扭扭捏捏的绕了个圆。

     窗外,男子眉尾含翠,同样葱翠的衣裳把他与竹馆融为一体,赵竹君看了看这一代龙女,想起曾经那个大梁。

     在他心里,某种预感越来越明显,所以他试图向这位圣君确认一件事。

   “你还压制着那股力量吗?还是已经被吞噬?”

     赵竹君仔细审视温孤明寰的脸,审视他眉心那点继承自母亲的痣,他漆黑的心魄里,微弱如萤虫的善良。 

    “滚开。”

     凭什么认为他是漆黑的,就凭他那匮乏矮仄的化妖苟活之道?

     温孤明寰心底有不屑闪烁于唇颊眼眉,重瞳里蕴含的星子为不敬的注视所震怒,化为闪电降临人间。

     下一息,裂空雷声三响。

     赵竹君来不及惊愕便被迫化为漫天竹叶,沉入深林。

     雷是浩大的,电是危险的,皮毛是温暖且敏感的。

     感知到残存在空气中的电流,一丝麻痒使得脊柱微颤。

     狐狸抖了抖耳朵。

     好消息是他提前睁开了眼睛,坏消息是……狐狸被温孤明寰盘成了一个麻花,还没来得及解开。

     完蛋!!!!

     跟狐狸对上眼,太子殿下感觉膝盖骨自动飞出了天窗。

    “你干的?”

    “…………温孤明寰干的跟我姜禾臣有什么关系。”

   “解开。”

   “噢好。”

   “跪着解。”

   “君格不容侮辱,陈萍萍,你好过分。”

   “噢,那你别跪了,杀了我成全你的君格。”

   “…………不要,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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