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叶庭

君不见山人平生一宝剑,匣中提出三尺练,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昼惊飞电

【竹闲】范闲的里世界⑷

  ooc,私设如山,注意避雷,被劈不负责,五竹×范闲,激情AU,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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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穿越到一个没人的京都也就算了,看不见颜色也就算了,饿了还得自己找吃的也就算了,反正自己的人生信条早在躺上病床的时候就改成了既来之则安之。

       可这突然闹鬼是叫什么事儿啊。

       范闲嚼着刚从厨房偷到的,确认没毒也没灵异现象的烤鸡扪心自问。

       他怕鬼吗?

       大概有那么一点点?

       牙齿恨恨的研磨鸡腿肉,半晌,小狗抓狂一样摇摇头,又鼓起腮帮子撇撇嘴,范闲在心里小小的反驳自己。

       也不说是怕,就挺抗拒的。

       鬼不鬼的先不说,换成谁也不乐意天天跟看不见的东西待一块儿吧。

       不过好在把老娘的画像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了。

       眼神移到铺在地板上的画儿,腿一翘侧躺在了画里的狼藉上,范闲从错位空间上取代了百姓在叶轻眉眼里的位置。

       少年躺在灾祸与长天之中,本来想摸摸黄衫女那双悲悯的眼睛,可惜,看看自己一手的油腥,他叹口气歇了意图。

       转眼范闲又回忆起那栋小楼,继而沉下眼睛就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静而寒凉的房屋下,几盏烛火慢慢向他靠近着。

       范若若护着手里烛台上摇曳的火苗,一步一顿,慢慢向范闲的位置挪动。

       她脸上有些许犹豫和不忍,但想起刚才那位陈大人轻声慢语吐出来的话,姑娘又定下心神,咬着下唇往前走去。

       不仅是她,范建连同这满宅子的人都希望大少爷的病能好起来。

       烛火向范闲慢慢靠近,在他没发现时又停在不远处扭动两下身姿,清风明日下,一朵火花朝人渐行渐近。

     “不准往前。”

       千算万算没算到鉴查院的那些人竟然拖不住一个五竹。

       在铁钎点灭烛火的那一秒,陈萍萍沉着脸在心里骂了一声。

     “废物!”

       范建脸色倒好看很多,他本来就不赞成用这种方法去接触范闲,甚至还想这样儿所有人都拿范闲束手无策的样子也挺好的,偏偏陈萍萍不乐意。

      把不知所措但明显是松口气的女儿叫回身旁,范建揣手望着陈萍萍,有些得意的想,以为那院子多厉害呢,结果还不是拦不住五竹。

      瞥见范建那副乐陶陶的样子,陈萍萍把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深深看着范闲的背影,在他心底,某种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嗯?叔你去哪儿了?”

       抬头看一眼又在摆poss的五竹,范闲没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不过他也不在意,五竹自言自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当然,得不到他的回答也是同样的,习惯就好。

      毕竟范闲自认并没有希望五竹回答他。

      从画儿里爬出来,顺带把摊在地上的画卷拿起来,范闲忽略五竹,开始环顾自己的房间,思考应该把这幅画挂在哪里,又应该去哪里找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

      他不知道,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有一大群人在观摩自己的生活,堪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试图来探索他的一切。

     找个地方挂好画之后,在院子的天井旁边摆弄了两下加湿器,范闲想着还是得出去转转。

     天知道叶轻眉有没有坟,要真成了没人祭奠的孤魂野鬼,那岂不是太让人不忿了。

      说走就走,反正午时也过了,范闲两步一跳的活蹦出了门。

      别问他为什么要蹦,问就是没人的时刻尽力放飞自我。

      俗称闲的。

      范思辙在范闲背后看得啧啧有声,只是心里还没啧出个什么来就被范建一巴掌呼在头上。

    “看什么,还不跟上你哥,使的银子照旧找账房报账。”

    “诶好嘞爹,我保证不让范……哥败家。”

      范闲的移动钱袋子倒腾着两条腿,飞快蹿出了府门,费介翻起眼皮左右扫两下,撇嘴跟了出去,见此,范若若和柳如玉对视一眼,也知趣离开。

      看人都自觉把位置留给他们俩了,叹口气,范建有些语重心长的对陈萍萍说到。

    “你为什么执意要让闲儿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他如今这样……至少轻松。”

      虽悲于范闲这古怪症状,但范建看着这些天儿子的所作所为,确实比他从前跳脱活泼些,心里自然更偏向安于现状。

     毕竟养一个范闲,范氏还是养得起的,甚至范建已经琢磨起待风声过去,又把范闲那晚血衣之事也弄清楚之后,便让五竹把人带回儋州将养的事情。

     陈萍萍打眼便知范建在考虑什么,从他为人父的角度上看,这么想无可厚非,可事实是…………

      是叶轻眉的遗物还需要这个孩子收整。

      没错,就是这样。

      陈萍萍仰头看了看暗沉的天光,心下越发坚定。

      至少,叶轻眉的东西不能一直让皇族握着,被他们当成敛财谋事的刀。

       纵使心底那层焦虑越堆越深,纵使心中头等大事仍是萦绕在范闲身上的那层诡异感觉,陈萍萍还是拣着某些话说了,因为他对某些事始终都不确定。

      “范建,小姐当初不是要他做个中庸之辈的。”

        得益于他的天赋,陈萍萍能一下就看透范闲在乎的重点是什么,岂知又困囿于他的习惯,鉴查院长观心,权利之事总是占多些的。

      可叹范闲不在这里,不然又会叫这人这话吓得颤上三颤。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小叶子已经死了,你难道还要让她的儿子因为这该死的权势去死吗?”

       范建盯着陈萍萍平静的眼睛,猜忌在他富含情绪的眼神里慢慢又滋生出来,被陈萍萍瞥到,并不在意。

       他们这几个人就范闲的问题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陈萍萍对范建也给出与费介那次质问相同的回答。

     “他不会死,天下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

       说完控着方寸轮椅往府外去,陈萍萍抿着唇,从未动摇的心脏里,多少年被藏起的坚忍往眼眶里冲了冲。

     “陈萍萍!你当你是什么?你只是一个人!”人力有穷时啊…………

      范建皱眉喊出这话,但摇着轮椅的人充耳不闻,见此,他稍稍顿首,往前移动两步又觉得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咽下后半句,背着手走向府内书房走去。

      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就看谁能占得先机了。    

      陈萍萍与范建背道而驰,一人回了书房,第一次尝试撰写关于范闲返回儋州的奏章,一人却在回院途中折道向范闲在的位置过去。

     由范建那里给出的反馈让陈萍萍驱逐了心中的一部分想法,现在他去找五竹,希望能印证从开始就在怀疑的东西。

   “叔,你确定这蜡烛是红色的啊,别到时候烧给叶轻眉让她在地下骂我是个五色不辨的不孝子。”

     彼时正在街上到处找纸人铺子的范闲并不知道两个长辈为他吵了一架,怀里抱着刚找到的香烛纸钱,他漫无目的的找着,最后还是决定先坐在街边歇会儿。

    “难道庆国没有给人烧纸人的先例?话说儋州那边办丧事好像确实没看到过纸人…………”

      跟五竹说话的时间里,促喘渐渐平复,范闲想着,大概是因为伤还没养好吧,现在他不仅觉多,白天还特别容易累。

      陈萍萍在大街上找到范闲的时候,看见的正巧就是他蔫儿着出神,自言自语的模样。

      脸色苍白,眼神黯淡,一绺卷发安静搭在胸前,高马尾也不似从前活泼,少年孤零零的坐在一堆捆好的黄纸上,怀里又抱着白烛,不难让人猜到他年幼丧亲的真相。

     街上人来人往,范闲略显迷茫的坐在那里,好不凄凉。

     影子推着陈萍萍慢慢靠近他,他也不知道,仍看着空旷寂静,荒无人烟的街道发呆,嘴里正在嘟哝什么话估计自己也不清楚,只有五竹伸出铁钎,一钎之隔,把他们划成黑白两色。

     为了避免范闲过早的意识到他在哪里,五竹现在已经拒绝同外界交流,即使陈萍萍陡然变得尖利的目光似乎要看到他充满迷惘却莫名坚定的心里去。

      他也没有再开口。

      就让范闲以为五竹生病了吧,虽然孤独,虽然无助,至少这样他能活下去。

   “五竹,帮你的那个人是谁?”

      陈萍萍问出这句盘桓在胸中多时的,叫旁人听了定会大惊失色的话,也不是必须要个答案,他只是在告诉范闲和五竹。

     被鉴查院咬着深挖狠查,事情的真相距离暴露的时候可越来越近了。

      屠刀或许已经举在了那个出刺奇谋的神秘人身上。

      还不反应吗?

      也是在梳理这些时日来,他心底的某些猜想。

     陈萍萍并不确定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但有所怀疑必然就得有应对手段。

     他不是个被动的人。

     可出乎预料的,五竹竟然在范闲起身慢慢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对陈萍萍说来。

    “陈萍萍,你不会想知道他是谁的。”

      说完,他跟上范闲,把他怀里的东西转移到自己手上,甚至在范闲说还是好累的时候,瞎子抄起人到背上,铁钎往腰后一横就叫他稳稳坐住了。

      原处徒留陈萍萍眼眸深沉,在长街暗角处琢磨五竹对范闲的心意和他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我不会希望知道?那个人我认……不,应该是——我很熟稔吗?”

      阴谋好像真的要水落石出了。

      希望这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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