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叶庭

君不见山人平生一宝剑,匣中提出三尺练,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昼惊飞电

当庆国鸡飞狗跳时④


     ooc,私设如山,注意避雷,被劈不负责,书见前言,不多赘述,主页合集一锅炖,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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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不知道多少天,欢迎温孤秀行家的摄政王携逆子登场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一天了,如此面面相觑已经整整一天了。

      范闲在禁制后头把嗓子说哑了也没能让小姜大人施舍一眼,弄得他只能耷拉着眉毛,气馁的转身靠在禁制上缓缓坐下,留给禁制外的人一个伤心的背影。

      小姜大人仍然对着满屋子的禁制发呆,眉目无光,谁都摸不清他如今在想些什么。

      不过很快,满室沉寂中似乎有了一丝风息。

      不,不是风,是内力运转而牵引的气机。

      庆帝或许从中感受到几分熟悉,刹那间,他眼中闪过几丝惊骇。

      被牵动的,不止是真气。

      小姜大人像是想通了些什么,眉梢眼尾愈添坚定,周身气机也愈发深邃。

    “竟险些窥不破。”

       那两人的到来乱了他的心,乱了姜禾臣的心,让青年心底升起一丝期盼,而后将他从前努力的一切都揉化成苦涩的哀愁怨怼。

      不堪而已。

      他们同他并没有什么干系。

      所以也犯不上心动神逸,毕竟自己的结局是一眼便能望透的。

      陈萍萍永远都不会开口,姜禾臣一定会死去。

      唯此而已。

      先前所乱,实为不该。

      姜禾臣闭了闭眼,转身拂落肩头阳尘,亦准备离开这个气息滞涩的地方。

    “咳咳……咳咳咳…………”

      一阵咳嗽突然在庆帝身后出现,紧接着,是一道年轻的声音。

    “父王,我怎么记得……咱家好像没这么寒酸的宫殿呢?”

      寒酸,盘踞庆宫之首的兴龙殿竟然被评价为寒酸,比起范闲见鬼一样的目光,那青年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鬓边白迹稍显的中年人虚虚扫过满殿,最后定在背脊坚挺似无主之剑的小姜大人身上。

   “蠢崽,我们穿越到平行世界了。”

      跟温孤擢慎和叶轻眉在一起呆了那么多年,温孤矜牧已经能灵活运动各种独属于穿越者的词汇,不过比起温孤擢慎那无语的白眼,范闲的反应就有些过于单纯了。

   “卧槽!我也来凑热闹了啊!救命!”

     死盯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范闲脸色绿了黑黑了黄的,心里有一万个操蛋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来是还有前辈啊……”

     少年嘀咕的话音未落,庆帝袭杀的招数已然临其面门。

     小姜大人的衣摆动了动,幅度微小得像是一阵风过。

     其实在他这个方向,是能更早的预判庆帝的动作的。

     敛目藏神,小姜大人走进范闲靠着的那处禁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把他带了出来。

     温孤矜牧的动作与小姜大人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一掌对上大宗师,变换间丝毫不见逊色,困扰大魏那么多年的谜团在这一刻被揭开。

     原来他父王真的是大宗师啊……

     温孤擢慎不合时宜的想着,顺便抬手,三支弩箭自臂下飞出,成品字形钉入庆帝手臂。

      本来是瞄着他心脏去的,谁知大宗师身形敏捷,若不是温孤矜牧及时阻拦的话,这暗算还真会叫他躲过去。

      弩矢不知由何制成,惯力大得惊人,庆帝被巨力扯着手臂往后倒,王道真气不要钱般铺排出去才化了那一股力,勉强得以与初至宝地的父子俩成对峙之势。

      扶住温孤矜牧,温孤擢慎抽空看了一眼脸色阴鸷的小姜大人才将打量的视线放回庆帝身上。

    “霸道真气?你就是那个追杀老叶的南庆皇帝。”

      他们是父子,来自另一个世界,叶轻眉还活着!

      倏忽间,这三句话像山风一样贯穿所有人心底。

      温孤矜牧似乎早有预料,他轻咳两声,不着痕迹的擦去唇边血迹后,玩味的笑意才从脸上慢慢沁出来。

    “你是谁?”

      庆帝脸色不变,或者说再变也变不到哪儿去了,他沉着声音对少年发问。

    “他啊。”

      咧着一嘴白牙,温孤擢慎指了指禁制后的范闲,顺便还朝旁边的长公主等人调皮的眨了眨眼。

      此子,胸有深潭,非范闲所能相较之!

      放弃以范闲的脾性推演少年的行为,庆帝呕出半口血,末了竟转头对范闲笑了笑,眼底带着莫名的深重。

      这一眼,足称挑拨离间尔。

      兵不厌诈,南庆皇帝啊,还真是半点都未变。

      温孤矜牧拍拍自己便宜儿子,示意他可以跑旁边玩儿去,自己则负手走到小姜大人面前,搁着符文静静相望。

   “你先去……院长身边。”

     望着小姜大人的侧脸,范闲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先是谨慎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隔得足够远才转身飞掠而出。

      回想着那个身着绛色蟒袍的“自己”,范闲的心跳空两下,脚步一转去了温孤明寰所在的地方。

      他觉得那里头的事需要告知一下另外的两个人,而最好接触的,在范闲看来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温孤明寰。

      那个温温柔柔,喜欢穿紫色衣裳,用牡丹簪子挽着一半青丝的女人。    

    “咳咳咳……”

    “嗯?七郎放你出来的?”

      范闲发现温孤明寰看见他并无惊诧之色 ,甚至还有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

      她并不理会范闲的疑惑,碾了碾无名指上的戒子之后示意他按小姜的意思去办。

      自己又坐回长案后,看似是不准备插手这桩突如其来的事。

      去到陈萍萍身边吗?范闲被拒绝后仍然犹豫着。

      不得已再抬眼,人还僵直的站在那里,温孤明寰不禁失笑,脸动柔溢,唯独唇角沉默的勾起之后,又缓缓扯平下去。

      何必取信于这些人,又何必保护这些人。

      这个姜禾臣还是太过于……优柔寡断!

      温孤明寰本想冷眼旁观,思虑到头却发现自己无法袖手而待。

      那毕竟是另一个受尽无辜磨难的她。

      收敛旁思,定了定心神,温孤明寰在范闲眼中还是无奈起身,轻剃了他一眼后不得不领着他往某处去。

      见此,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跟在女人身后,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面对什么,身前这个人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两人前后行在宫道上,负手垂眸的温孤明寰与湿冷的皇城近乎融为一体,小半个时辰后,温孤明寰与陈萍萍第二次见面。

     陈萍萍想不出多么惊艳的词去形容这个同姜禾臣长着一张脸的人,只是他心头立即浮现出红楼里的一句罢了。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院长…………”

     范闲的声音惊醒陈萍萍,他把目光从温孤明寰脸上离开,垂下眼后,视线中便只能瞧见女帝绣着千重魏紫的衣角。

     淡紫色的纱罩着深重的颜色,禁步长穗在抬步时轻轻散开又复原。

     温孤明寰不在乎陈萍萍在她脸上寻找谁的踪迹,兀自捡了个位置坐着,她难得放松了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陈萍萍。

     本性使然,不在乎,是因为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她的帝君啊…………

     也不知相见有日否。

     眸中晦暗渐生,温孤明寰情绪不是很高,她抬手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伫立于廊下的影子走到陈萍萍身边,从他这个方向抬头看向屋脊处。

      那里不知何时躺了个人,正百无聊赖的摸着檐角脊兽,见他们看过来,他轻巧的站起身,晃着肩像猫儿一样在屋脊上来回踱步。

     斗笠遮住眉眼,黑色的面纱下,那张脸也是模糊不清,光勾勒出他纤瘦的身形,范闲眯眼,终于凭借耳垂晃荡折射的光认出那是短发的姜禾臣。

     那个嚣张跋扈喜怒无常的精神症人。

   “这是cos黑狐王啊?”

     还是没有披风的黑狐王,活像个来自樱花的刺客。

     凉凉一句,范闲松懈肌肉也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没离陈萍萍太远,但他觉得有温孤明寰在身边,陈萍萍其实也不会有危险。

   “你懂个屁。”

     话音随风飘落,姜禾臣自屋檐一跃而下,将将要以身触地时又在空中瞬间翻腾,衣袂飘散成一朵花的形状,待陈萍萍从跳空的心脏下回神,他已经在众人面前站定。

     幸好,小姜大人不会如此任性妄为。

     眨眼,陈萍萍拢了拢袖口将心思掩埋,面上的沟壑重新磨平成荒原,延伸出无际的空旷。

     姜禾臣同温孤明寰交换了个眼神,纷纷读出对方眼底无可奈何的痕迹。

     没办法,真没办法,这个陈萍萍把心思藏得太深,人太固执,不下猛药看上去是毫无变化可言。

     无论是身为囚犯还是鉴查院院长,他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态度,好像这里的姜禾臣根本牵不动这里的陈萍萍的心。

     第一条路进展缓慢,第二条路有待商榷。

     可见唯有回家之日遥遥无期。

   “有事?”

      姜禾臣摸着自己腰间的刀看向范闲,范闲在陈萍萍投来的视线中吞了吞口水才开口,将事情细细道来。

    “所以说,不仅仅是他,连另一个你,都出现了。”

      另几位都不是爱搭理人的,这总结词便只能由陈萍萍来做,他说出这句话,心里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大。

      群魔乱舞。

      陈萍萍不知道用这个词去形容这些人对不对,但他想,也不会比这好到哪儿去了。

    “是,臣哥,姜禾臣让我离开,那个新来的人岁数似乎不小,而且好像是跟他有些渊源。”

    “渊源?”

      发问的是温孤明寰,她语气难得郑重,瞬间便让人察觉到这其中的因果。

    “我们俩的时间线是连着的,如果真像小范说的,那么很可能他们之间的时间线也是连着的,一前,一后。”

      姜禾臣在合适的时间做出解答,现在,他善解人意得叫人胆寒。

      陈萍萍察觉到这份来路不善的善意,他抬眼扫过温孤明寰,却始终不能在这个女人脸上找到什么信息。

     他们的秘密只在他们之间,旁人窥视不得。

     意识到这件事,他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留范闲一人还在思索姜禾臣那番话。

   “前后?这有什么前后?古代?现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他们哪个是过去,哪个又是未来?”

     困惑不以,范闲捧着胆颤的心想在迷雾中寻找被刻意笼罩的真相。

     但是真相本身呢?他们想不想他知道?

     一瞬间想到这里,他又打了个寒颤,心道如今这秋风真是肃杀。

     满庭下,时竟唯有树影婆娑是自由。

   “有什么渊源,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十五岁的姜禾臣看向温朝柔兆十四年,时年三十一的温孤明寰,笑着对她眨了眨眼,温孤明寰颔首致意,神思弗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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