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叶庭

君不见山人平生一宝剑,匣中提出三尺练,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昼惊飞电

【竹闲】范闲的里世界⑶

  ooc,私设如山,注意避雷,被劈不负责,五竹×范闲,激情AU,不喜勿喷

  ——————————————

       爬上皇城高高的墙头,五竹竟然提醒他危险,范闲有些诧异的想,他叔果然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不然现在怎么一个劲儿的拿着钎子往空气里猛戳呢。

      把再度欺身而上试图击落范闲的宫典挑下檐脊,五竹抱钎看他就地而跪,向站在底下不远处,正仰头打量范闲的庆帝告罪。

     帝王身后仪仗绵延,皆作低伏之态。

    “叔,这儿太阳好,晒得人暖洋洋的。”

      确实好,晒到身上不刺痛,暖意几乎融进灵魂,舒服得很。

      烙煎饼一样把自己翻个面儿,范闲趴在琉璃瓦上,叠起手放在下巴那儿给自己当做垫枕。

    “以后每天都来晒晒。”

      他说着话,也没指望从来都闷不做声的五竹回答,偏着脸儿晒太阳,卷发在脑袋后头蹦来晃去,像只跳探戈的小黑猫。

      庆帝眼睛里大多是迎面的太阳光,范闲的影子夹在光里,看不真切。

      正如他现在看不真切范闲到底意欲何为。

    “老五,他当真是病了么?”

      皇帝发问,何人能答?

      反正五竹无意回话,抱钎垂首,范闲也仍然目中无人,快活的晒着太阳。

      此般自是希望有人同他一起唱大戏的庆帝讨了个没趣。

    “随他吧,有你在身边,这天下也没有几人能伤他。” 

      心含郁色拂袖而去,这句飘上金色云层的话是庆帝独留给范闲的暗示,只可惜全是做眼色予瞎子看。

      范闲趴累了又把自己滚白菜似的滚了几圈,张开手脚大咧咧躺在皇宫最高的屋脊上,面朝蓝天,陪着脊兽入梦去。

      人卧皇阁上皇帝尚且不管,那便没人去管胆大包天的少年了,天地都任他荒唐的从日出躺到了日落。

      再睁眼已是炊烟香消紫玉后,回燕三旋放帘时。

      天边夜紫近得少年伸手就够得到,可惜他只隐约瞧见飞入某座宫苑的归燕,太阳落下,整片天在范闲眼里便像泼了墨的线稿似的,看不真切。

   “叔,几点了?”

     揉揉眼睛,范闲放弃辨认天时,这难免又让他想起自己还不会判断时辰的那几年,继而想起那些可能再也看不见的人们。

     撑着自己坐起来,范闲看看五竹再低头看看衣摆,叹了口气。

   “五竹叔,什么时辰了?”

      加重的语气总算把不知道在愣什么的人喊回来,他抿嘴又从鼻腔里哼了一下,心道五竹这病自己也没办法医啊,至看他会不会自主恢复了。

    “酉时三刻。”

      五竹面对生闷气的范闲也只有一张冷脸,尤其是范闲的闷气还被他自己憋在心里,瞎子就更加不会有多余的反应了。

     报时鸟一般完成任务后就销声而已。

     跃檐而下,像燕子在空中腾飞两圈才悄然落地,范闲回头仰视发现,自己躺在背后的这座阁楼居然这么高。

     高得像是要压下来把他埋进去一样。

     慢慢后退几步,转身向深长的宫道走去,范闲独自走进寂静无声的黑夜。

     其实无论是哪里的夜晚都是一样的,目不斜视的走着,他探索这片陌生而熟悉的世界,就像探索他的生命。

   “黄衫女?好俊的颜色。”

     是命中注定的吸引也好,是蓄谋多时的巧合也罢,范闲随心所欲竟然误打误撞的走到了那座小楼里。 

     探手送肩,露头轻呼不见人便拾级而上已是前言,伸手摸着眼前这副画,眼看这除五竹之外唯一拥有颜色的东西,范闲闭了闭眼,试图阖住那抹悸恸。

     他知道她是谁了。

     小楼内外,龙蛇影动。

     晴天一日,竟恰好于此时下起了夜雨。

     上书房,庆帝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赖在宫里不走的范建,随即拂袖抬步而出,他说。

    “朕倒是想看看,在无人之处,范闲到底能是什么模样。”

      是夜如此,范建同陈萍萍对视,交换了眼色后只和从前很多次一样,他们沉默的跟上皇帝的步伐。

      走在人为蚁,影为裳的宫城里。

    “叶轻眉,你马哲是不是年年重修年年挂科啊?”

     “留一堆你自己的男人们让我怎么继承诶?”

     “还建功立业改变世界,糖,玻璃,肥皂,啥都会是吧?”

     “那么能耐你怎么不碰细盐和精钢呢?”

     “也亏得你是个理工女,不然我这路子可真是要被你堵得死死的。”

     “虽然说之前也没差多少啦,但还是比现在这个鬼地方好。”

     “莫名其妙的穿过来,一个人都没有,连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知道我爹和若若他们找不到我急不急,唉~”

     “范思辙还在老二那个笑面虎手里,也不知道脱困没有。”

     “师父也是,陈萍萍干什么吃的,在京都老二还能干过鉴查院?闹嘛这是。”

     “话说我是身穿吧?毕竟我的脸还是我的脸,拜你跟我爹所赐,娘们儿唧唧的。”

     “还没回家就失踪,高达跟王启年估计要找疯了。”

        ………………

     “这孩子挂念的人原来还挺多…………”  

       范建含着泪感叹,说起他为什么含着泪,无外乎是还席地坐在画前的范闲说的那几句话惹出来的。

       什么马哲理工,那些听不懂的词汇他一概自动略过,只看着有些没精打采的儿子念叨想念家人,范建就忍不住蹲到他身边去揣手仔细陪着。

      也不管人听不听得到,又兀自笑呵呵,嗯嗯啊啊的应承少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而庆帝站在范闲背后,看着那幅画像以及正在看着他的五竹,慢慢的,他挥了挥手,楼上正在带人点灯的候公公悄无声息的下去了。

      余下五个人一幅画在楼里,暴露着惊天的秘密。

    “看样子他很不满意自己的脸啊。”

      对着画像笑上几声,庆帝抬手似乎想摸一摸画中人,对范建的作为他视若无睹,只因为他明白,这不过是一个臣子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在为儿子的遭遇表达不满而已。

      五竹伸出铁钎点在他掌心,制止皇帝前进的动作。

    “不准碰。”

      可庆帝想,范闲的父亲毕竟不是范建。

    “不碰就不碰呗,叔你别摆poss行不行?挡我光了。”

       五竹的话让范闲缩回手也猛地从地上窜起来,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有些紧张的看着五竹。

       还是陈萍萍及时拉了一下庆帝才避免他被范闲以头重击的结局,庆帝面色难免有些不好看,只是陈萍萍隐住笑意的下一刻,他方才明媚的心情又因为少年略显惶恐的话落入谷底。

     “五竹叔,刚才你没点灯吧?”

       范闲思忖,进来的时候他没点灯,五竹好像也没什么点灯的动作,那这不知觉间出现的烛火算怎么回事儿?

       陈萍萍闻言也意识到,是他们贸然的到来吓到范闲了。

       现在的范闲眼里,这只有他与五竹二人却突然灯火通明的小楼…………

       诡异!

     “叔,我们离开这里。”

       范闲也来不及计较五竹为什么不让他碰那幅画像,拉着人就要夺窗而去。

       急忙让开路的范建和陈萍萍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向范闲解释却奈何他听不见,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两个人心里同时升起满怀怨怼的杀心。

      直指对范闲的情绪毫不在意且持续怀疑着他的动机的庆帝。

      可惜现在不是交流的好时机,他们又同时错开眼神,各自隐藏起不为人知的心。

      就在陈萍萍心头浮起杀意又隐匿的几个呼吸间,走向窗边的范闲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挣脱出来。

    “啧,这鬼楼你肯定也呆不下去,走,我带你走。”

      也管不得五竹让不让碰了,他走到画前伸手就拿下在那里挂了许多年的画,匆匆卷好,扯下一条软丝帷幕裹上后,甩到背后背好了才几个箭步跳出小楼。

     为了给范闲腾地方,被迫退到角落的庆帝看了看烛火又看了看落荒而逃的人,他把目光转向陈萍萍。

     这不就是同他交流的法子?

     且这其中,大有玄机可作为啊。

     不愧是天底下最擅长玩弄权谋的皇帝,其心其智,实在鬼气森森。

     不动声色的吞口气,陈萍萍垂首,接收来自庆帝的吩咐。

   “臣会想办法问出话,只是若要以鬼神之说吓唬他,其言未免难辨真假。”

   “真真假假,问出来再说。”

      庆帝不以为意,陈萍萍只能在范建欲言又止的动作下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并及时应承着。

    “是。”

      眼看庆帝踱步离去,眉头深皱的范建在走下小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墙壁,狠狠闭了闭眼才压下满怀酸楚。

     他忍不住想,范闲上辈子到底是作孽,这辈子才没名没分的投在帝王家,死活不得安宁。

    “叔,这鬼地方原来闹鬼啊,难怪一个人都看不见……”

      天河大街上,范闲满脸戒备,紧了紧手中匕首,他加快往范府去的步伐。

     即使是闹鬼,范府至少让他心安。

     五竹沉默的跟在少年身后,抬起铁钎为他警戒着从始至终都跟着他们的鉴查院剑手。

      他们是保护者,也是监视者,当然,不该这些人看见的,五竹自然不会让他们睁开眼。

  

  

  

  

  

  

  

  

评论(5)

热度(7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